黃姑娘看著我：“看來，你已經猜到了！”

我說：“九龍壓棺，都是為了那一縷蛇王幽魂而去的。那一縷蛇王幽魂相當毒，老爸他們四人，只是觸碰了一下那個女人的屍體，便成了這般模樣！而且，我最擔心的是……”

“你最擔心的是那個女人肚子裏的胎兒！”黃姑娘一語中的，說出我心中所想。

我點點頭，眉頭緊皺：“如果那一縷蛇王幽魂，正好跟女人肚子裏的胎兒融合，那個蛇胎一旦出世，將成為一個相當可怕的妖孽啊！”

黃姑娘說：“你是修道之人，你應該明白，世上萬物都是天定，如果這是天意，那誰也阻止不了！”

我重重地嘆了口氣，轉身走出保家樓。

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，望著夜空中那彎清冷冷的月牙，這一切難道真的是天意嗎？

“師父！師父！”謝一鳴從外面跑了回來。

“你在跑什麽呢？”我問謝一鳴。

謝一鳴喘了口粗氣說：“師父，你去看望白狐小姐姐嗎？”

“來！把腦袋湊過來！”我沖謝一鳴勾了勾手指，示意他把腦袋湊過來。

謝一鳴不知我要做什麽，還是聽話地把腦袋湊了過來。

我屈起兩根手指，在他腦袋上敲了一記暴栗，謝一鳴哎喲一聲叫喚，捂著腦袋，眼淚都飈了出來。

“師父，你幹嘛打我？”謝一鳴一臉委屈。

“這麽多年了，你連保家樓裏供奉著哪位仙家都不知道？成天白狐小姐姐的叫著，黃姑娘是狐仙嗎？黃姑娘是黃大仙，是黃鼠狼，Do You Understand？”我一激動，連丟棄多年的外語都冒了出來。

“啊？！黃姑娘是黃大仙？黃大仙不是黃的嗎？她怎麽長著一身白皮？害得我這麽多年，一直以為她是狐仙呢！”謝一鳴張大嘴巴，一臉懵逼。

我對謝一鳴說：“那是因為黃姑娘道行高，黃皮子修煉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，就會變成白皮子！白皮子繼續修煉下去，就會跟狐仙一樣，長出更多的尾巴。當她長出九條尾巴的時候，就是九尾白皮，那時候就能登天成仙了！如果是狐仙，那就是九尾靈狐，你弄清楚她們的區別了嗎？”

謝一鳴一臉恍然，喃喃低語道：“這十年間，我只見過黃姑娘兩三次，難怪我每次叫她白狐姐姐，她都用冷眼看我，敢情她把我當成傻子了！”

“走吧，進屋收拾一下，一個時辰後我們出發去鬼哭溝！”我說。

謝一鳴拉住我說：“師父，我剛聽說村裏這兩天又發生了怪事兒，所以跑著回來跟你稟報！”

我停下腳步，眉頭一挑：“怪事兒？又發生了怪事兒？”

“是這樣的！”謝一鳴端起水杯，咕咚咚喝了口涼茶，擦著嘴巴對我說：“我進山找你的這幾天時間裏，聽說鬼哭溝裏居然冒出了一座神廟，廟子裏住著幾個神仙，這幾個神仙自稱是來幫村民們對付蛇妖的，不少村民聞言都跑去拜神，那神仙就伸手在他們的眉心上一點，他們的眉心上就會生成一個印記，神仙跟那些村民們說，凡是有這些印記的人，就會得到神的庇護，不會受到蛇妖的襲擊！”

“還有如此荒誕的事情？”我皺了皺眉頭，這事兒聽著好玄乎，用腳趾頭想想，都知道是一場謊言。

“你見過拜了神的村民嗎？”我問謝一鳴。

謝一鳴說；“剛剛見著了，老李的老婆，兒子，還有兒媳婦，他們的眉心中央，都有一個紅色印記，像是紅痣一樣！”

鬼哭溝那種風水兇地，怎麽可能冒出神仙？而且，哪有憑空冒出的神廟？我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個騙局，肯定有人在中間作怪，偏偏還有這麽多人信了。

我讓謝一鳴立即動身，帶我去老李家看看情況。

路上的時候，我問謝一鳴怎麽看這件事情，謝一鳴不假思索地回答：“什麽神廟，什麽神仙，都是狗屁，我看呀，這件事十有八九都是那幾個蛇妖在作怪，我看那些拜了神的人，都有些不正常！”

“不正常？”我皺了皺眉頭。

謝一鳴說：“待會兒你親自見了就知道了！”

我們快步來到老李家裏，開門的是老李的兒子小李。

我和小李對視了一眼，立即就發現小李不對勁，誠如謝一鳴所說，小李的眉心中央，點著一個紅色印記，看上去像一顆紅痣，又像是我們小時候過兒童節，眉心點的“紅包子”。

如果說這個印記是“神仙”留下的，但是小李的臉上連半點仙氣都看不出來，只能看到濃濃的妖煞之氣，以這個印記為起點，源源不斷蔓延到全身各處，小李印堂一片烏黑，一看就是陽氣低弱的表現，以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，小李大概活不過三日。

我皺了皺眉頭，沒有說話。

小李也是認識我的，恭恭敬敬地喊了聲：“楊大師！”，然後把我迎進屋裏。

我雖然十年沒有在江湖上走動，但是在江湖上，尤其是在紅旗村，我楊程這個名字還是如雷貫耳的。

這十裏八村到處都流傳著關於我的傳說，即使一些小孩沒有見過我，但他們肯定都是聽我的故事長大的。

我走進老李家，又見到了老李的老婆，以及老李的兒媳婦，發現她們兩人跟小李的情況一樣，都是印堂烏黑，陽氣微弱，臉上寫滿死亡之兆。

我看望了一下老李，老李泡完澡，已經昏昏沈沈睡了過去。

老李的老婆向我表示感謝，說老李被怪病折磨的已經很久沒睡了，幸虧我的妙方，才讓他安然入睡。

我指了指老李婆娘眉心中央的那個印記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，問她：“大嬸子，你們眉心上的這個印記，是個什麽東西？”

老李婆娘回答說：“鬼哭溝來了蛇妖的事情，楊大師應該已經知道了吧？我家老李就是被那蛇妖所害，才變成這個樣子！最近幾天，家家戶戶都很惶恐，擔心蛇妖來這村子裏作亂。幸好這幾天，突然冒出了一路神仙，在鬼哭溝修了座廟，說是鎮壓蛇妖。然後又用仙術救我們，伸手在我們的眉心上一點，就會留下這樣一個印記。神仙說了，這個印記是用來保護我們不受蛇妖傷害的。那幾個神仙只在晚上接待村民，所以這兩天晚上，好多村民都跑去鬼哭溝拜神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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